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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一章 局勢轉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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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秦若白打過交道的人,都認識她身邊的這個一號手下——花生。

這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寧靜悠遠的站在秦若白身邊,冷著一張臉,常常像個布景板那般無聲無息,很容易被人忽略。

等到秦若白喚她的時候,他人才會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這才恍恍惚惚的發現秦若白這個手下很是不尋常。

對的,花生是手下,而不是宮女亦或是婢女。

現在,她穩穩地站定在那裏,立即就說明了秦慕白還有後手,秦若白之前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是無故放肆,而是利用他們造大聲勢,刻意拖延時間。

花生目光一轉,定定的望向祁王:“行刺不過是王爺您的一個試探,最大的敗筆也許就是在皇上母妃的殿內點火,從而暴露的北軍之人的陽奉陰違。

不過你們無法完全掌控北軍,畢竟北軍的信念是聽命於皇上,只需審查一番便能夠發現,最近許多人休假在家,亦或是輪值的地方也偏遠而不重要。”

方向找對了,許多事情就經不起推敲,順著方向一路向下,雖說不至於查到底朝天,可大致的動向卻是已經明了。

從而秦若白也想明白,為何百裏玨會這般的沈寂,也許當初還在玉山行宮,忽聞先皇病重,被秦若白派去的人輕而易舉的阻礙在回宮的路上,很可能是他故意為之。

先皇在朝堂之上突然暈厥的時間,是在秦若白回到京城之前的幾天,玉山行宮距離京城卻是不太遠,秦若白派去的人能夠將對方擋在路上,說明對方本來就是拖慢了行程,慢悠悠的前行。

百裏玨知道,他只要一回去,必然就會成為百裏遙的第一目標,消耗不必要的人手,卻不一定能夠對付兩個對手,所以他在等著另外兩人自行消耗一番,然後再加入其中。

“也許許多事都在王爺的算計之中,可我們皇後卻是那個變數,遺詔上的名字,不僅讓皇上名正言順登基為帝,也讓你對北軍的掌控弱了幾個刻度,從而造成不堪一查的狀況。”

花生很有空閑的給眾人普及一下內情,態度悠閑,她要辦的事情已經囑咐下去了,如今就等其他人的行動,而自家主子與人對峙,她根本插不上手,於是便有了這個控場的任務。

聽著她涼涼的語調,陳述著一些事實,眾人卻是慢慢安靜了下來,不斷思索著百裏玨能夠成功的幾率。

若是一開始覺得百裏玨很可能會崛起,可聽花生這麽一分析,似乎也並不是有多大的能耐,即便是掌控了皇城之內大部分的守衛,可京城卻是不止這麽一個武裝力量。

今日的天氣陰沈而風大,風揚過秦若白的發梢,令她看起來秀麗縹緲。

其實秦若白已經受了一點小傷,不過她並未急躁,依舊不緊不慢,周遭那些逼宮的北軍士兵已經後撤了好些距離,雖是嚴陣以待,其實根本插不上手。

甚少會有先天高手如此拼命,所以許多人即便是知道先天高手的能耐不凡,卻從未如此直觀的見識。

秦若白反駁禦史大夫於長青的那句話,也並非無故放肆,作為一個有奇遇的人,若是還不能成長到一定地步,那麽她也是白白浪費了搶來的命數。

螳螂捕蟬黃雀在後?

不,秦若白是以自身為誘餌的獵人,陷阱已經鋪陳,該被引來的人也如願而來,那之後她要做的事情,即便以後被人詬病,那也是她憑本事使的壞。

一陣陣飛躍而至的腳步聲,輕微到不入耳,伴隨著陣陣帶刀捕快們的整齊步伐,這種聲響反而更加隱晦。

秦若白瞬間拉開自己與那安公公的距離,身邊幾近無聲的落下一道道黑影,面上皆是塗著黑色遮掩樣貌,整齊而安靜的屹立在秦若白身後。

其中一人上前一步,來到秦若白左後側,拱手行禮,聲音像是隔著一層紗布有些悶,卻是有著一種厚重感:“幸不辱命。”

秦若白笑了,她看著緊隨而至的京兆府的捕快們,他們直接將一群人以囚車帶來,使用重刑犯才會用到的特殊腳銬,令那些錦衣華服之人,皆是狼狽的靠坐在囚車之內。

“我想有些事情不必我來告訴你們,想要謀反,必然就要接受謀反的失敗,而失敗的懲罰便是株連九族,而我便是死,也會拉著你們的家人一起下地獄。”

秦若白舔了舔口腔內的血腥,整個人都滲透出一種危險性,一雙眼睛更是有暗金色一閃而過。

元正清看著自家老老少少皆是被屈辱的困在囚牢之中,其中更是有他那才不過三歲的侄兒,元正清眼睛瞬間就瞪大了,旋即猩紅著眼,轉頭看向姿態閑適的秦若白。

“秦若白,你未免太過分了。”

秦若白冷然的瞥了他一眼:“可笑?確實可笑,元家幾代忠烈,到了你卻成了一個反賊,子不教父之過,如今連累他們的是你,我怎麽過分了?”

真是好笑,伺機謀反還是她逼的不成,便是他元家幾代忠烈,可皇家也給予了同等榮耀與尊重,沒成想這元正清貪心不足。

元正清氣結,可心下卻又焦心不已,面對此情此景,只得反駁:“我不是謀反,我持有先帝手諭,我……”

這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,只因面前出現了那樣一個情景,與他對峙的秦若白走到囚車一側,讓人帶出那個三歲的小孩,單手抱起。

她笑瞇瞇地回頭,問他:“你說什麽?”

那孩子一點也不認生,似乎還搞不明白怎麽這麽多人,見自己被抱離母親生邊,不過是目光依戀的癟了癟嘴,然後又對此刻抱著他的秦若白產生了極大的興趣。

秦若白抱著孩子,動作輕柔的好像對待自家的孩子那般,便是那目光之中都柔和了幾個度:“元正清,他還只是一個孩子,你卻是與我提什麽先皇手諭,那麽在聖旨出來之前你為何不提?亦或是聖旨出來那一刻你為何不提?

難道,你是要等百裏玨坐上皇位之後,再拿出所謂先皇手諭,用來給他的野心粉飾太平,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麽的無辜?”

無非是現在拿出來太過尷尬,而且這個手諭與遺詔相比,未免落了下成,率先拿出來又只會成為攻擊目標,百裏玨可是要後來而上的人,如何願意做那個移動活靶子。

所以只要百裏玨不成功,那個手諭都沒有多大的用處。

也許元正清覺得自己很委屈,他不過是聽從先皇指令,聽命於百裏玨而已,但是他未免亂了理念,他這個執金吾是應該只聽令於皇上,而不是在有新皇之後,還執著於一個逝去的先皇。

形勢比人強這個道理都不懂,活該被視為反賊,更是連累家人,侮辱先人的賢明大義。

元正清手中的刀緊了緊,目光低沈而變化覆雜,內心不斷的做著鬥爭,如今他已經錯了,早已沒有了回頭的路。

秦若白抓了他的家人,無論他投不投降,都不一定能夠免了對他家人的責難。

“元老大人,如今讓你委屈在這囚牢中實在是過意不去,不過你放心,若是元正清不投降,你們一大家子都會血染囚車,屍體我會順手一把火燒了,不用害怕。”

秦若白逗著懷裏的小子,言笑晏晏的和囚車中滿面滄桑的元老大人聊著天,言語間卻是殺伐果斷,沒有任何心軟的意思。

談笑間,掌他人生死,真爽!

便是之後百裏玨不妥協,有這麽多人陪葬,秦若白覺得,自己也足夠名垂千史了。

天和國史上,死的賊快,但卻擁有最多陪葬的皇後。

元正清手中的刀落地,發出哐啷一聲響動,而伴隨他這聲投降的信號,許多人也同樣猶豫著放下了武器,他們沒把握殺了以一敵百的秦若白,即便是她死了,西北還有秦大將軍,要弄死他們完全不費吹灰之力。

也許許多人匯集一起,能夠與秦大將軍匹敵,但是他們這些參與其中的人,卻沒有任何保障,明明可以榮華富貴,卻要在這裏做馬前卒,如今想想真是愚蠢至極。

腦子一熱以為能夠逼宮成功,事後想想,卻驚出一身冷汗,便是秦家多數被滅,秦築也許根本不是傷心過度而失了水準,反而很可能會不顧一切,誓死報覆。

安公公這時卻是突然發聲:“若是投降,你以為你們會得到饒恕嗎?莫要忘了她最初說的那句話,謀反可是株連九族的,而且你們覺得她敢沒有任何流程,就誅殺一位朝中重臣嗎?”

秦若白同樣高聲回答:“為何不敢,我不只敢殺朝中重臣,我還敢弄死一介太妃。”

隨著她鄙夷不屑的話音落下,一陣腳銬拖在地上的聲響,在這明明很多人,卻出奇安靜的場面上,緩緩而來。

安公公臉色劇變,當即就要往聲響處而去,卻被其中一人給擋住了去路,這正是百裏禦留給秦若白其中一位的先天高手。

“安統領,別來無恙!”

渾厚不見任何蒼老的聲音響起,那人款步朝著眾人走來,明明沒有對準任何人,卻讓安公公忌憚的連連後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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